忏悔

潭月

娘说在我刚刚会爬的时候，在粪坑边看爹出粪，落入空空的粪坑。小脑袋上缝了五六针，半个脑袋涨的，不像人脑袋样子。

我笑了，可能从那时候起，我就是个脑子坏掉的人。

我差不多大两个弟弟两年零四个月吧。到现在我还是能记起，在屋子后面的槐树下，外婆用一个大的铁盆子洗刷带血雨布的情形。后来我知道那是我两个弟弟出生了。假如这有偏差的话，我能记起那个和弟弟一般大的钟表。

再后来的记忆就是，在灶膛帮娘烧火，我总喜欢拿起一根带火的木棍在黑暗中摆动，到现在都能记起，哪红红的，或线，或者圈。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的假象。

哪时候我就沉浸在这样的假象中幸福生活着吧。

到了五岁，我就不和一般大的孩子一样了，坚定的穿上裤衩，不再光着屁股满大街的跑了。

我能够记起的两个汉子是我的名字，爹把那两个字刻在地边的杨树上，我后来常常想，可能是爹也经常不去地里，用我的名字刻在杨树上做记号吧。

儿时的伙伴总被我分为三层。

两个最好的朋友，那是随叫随到，随意疯玩的。可惜的有一个现在都已经死掉了。

第二层，是我们一道街的孩子，凑起来也有十来个，加上小点的能有十几个。

第三层，才是村子里的孩子。

我喜欢和一道街的孩子们，在冬天晚上，空寂的街道玩捉迷藏，尤其皎洁的月光下。因为有两个最好的朋友，总能玩的很尽兴。

月色如水，嘻声闹寂寥。

平静中的喧闹，因这份喧闹更显的平静，在大人们都睡着的世界中疯狂，是我一辈子的怀念和追求。

潭月

儿时的事太多了，用心玩，可不伤心，我现在才觉得那是何等的境界。

姐大我四岁，五六岁时候教我数一百，手把手教我写1，2，3，直到十。爬在被窝里给我念小铁锤的课文，

于是，我玩累的时候，总是翻她退役下来的课本。

到了七岁上学的时候，

才发现慢慢百十来孩子，老师只好把语文书和数学书发给八岁的孩子。七岁的孩子只能分到练习册了。

语文课，我总夹在熙熙攘攘的孩子里，不知道严肃的老师在做些什么。数学课倒是好，记得老师经常是出几道数学题，做对的下课，我经常是上课没几分钟就被老师赶到空旷，安静的校园。枯燥的等下课的钟声，久而久之，习惯了。并且很几个大年纪的，被老师经常弄到教室外罚站的孩子和我玩。

上学是毫无感觉的。

我的数学总是九十五分以上，语文从四十多分，随着年级，一点点提升。

老师对我叹气，舍不得让留级，留下来也是操心。

直到小学最后一年，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分开了，和数学老师一起做数学题，我才知道，原来老师离我这么近。

让老师比较沮丧的是，本来全县四个重点合并成一个重点了，在县城。

老师恐慌了，也更加对我们刻薄了。

我还是喜欢在家里摆弄爹弄的一堆工具，，，，他是个维修工。

把和弟弟一般大的钟表拆开，零散到没一个齿轮，再偷偷装上。

直到有一天爹发现钟表走的慢了，才知道我把下面的钟摆拧长了。

挨顿揍，就不敢动家里那件值钱的东西了，或者是我玩的腻烦了吧。

于是，院子里挖个水坑，弄个小船，长上帆，傻呼呼的看它随风晃荡，心随摇摆。

太太凑巧的事，不小心进入了全县唯一的重点中学。

看着老师和爹娘的狂喜，

我感觉太不可思议了，我有如此神效

潭月

上中学了，爹从亲戚加鼓捣来一架不满灰尘的自行车，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车把再怎么擦都是黝黑的，

每次上学，多是我哭，娘也哭。

四个年级，我们班八十四个人。

我的学号是二十，我知道六十号的那些人是不用看成绩的，家里是很钱有势力的。

那个八十多号的同学，现在是派出所所长了。可见遗传下来的能力要比知识重要的多。

我和一群被他们称之为村里家的孩子们，两个班凑到一个宿舍，五十多人。

那个宿舍应该是以前的小库房。

两间，三米多七米左右。

摆满了上下铺，

过了没多久，地上只能放几块砖踏着上床了。

因为地上的洗脚水和晚上几个上铺同学在地上撒的尿已经有几公分厚了。

后来的一个，从初三退到我们年级的同学，躺在床上，给我们四五个同学演示带套套。

我一时兴起，拿起生理书，在宿舍的门上画出了一套带子宫的图案，拍着门咚咚作响，问他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然后摔门而去。

潭月

现在碰到个要好的同学，

还能说，我们班是整个年级最乱的，可班里多数人都成才了。

我黯然的摇摇，近乎乞求的让他别说了。

我们班长是个漂亮的女生，能说一口漂亮的普通话。

课间却被几个同学拉到教室后面乱摸一气，

众目睽睽之下，她红着脸，坐在自己的课桌前，一言不发好几天。

有没有我们那个所长同学我就忘记了，记得他做什么，，，，，

我们初二时候的班主任一头短发很漂亮，

她和我们校长是情人，

这是我同桌告诉我的，他爹是学校保卫处，

后来我知道学校老师有四大名色。

教导主任算一个。

潭月

时至今日，

我还是对我的中学时代说去他妈的。

这个世界只有不敢说的，没有不敢做的。

我愿意保留初中二年级学历。

当媳妇看到户口本小学文化程度笑着。

嗯，笑着，，，，，

我愿意活在我的世界。

当初那个初中班主任近乎哀求的告诉我，让我平静些，她保我上高中。

不了，

我不需要，，，

我愿意被笑着，懦弱

潭月

什么天才，鬼才的鬼话。

时至今日，恭维的话听到太多。

早早厌倦了。

我只是一个小学文化，从此转折快乐。

其他都不重要，

我能做到，

哪怕通过技术，，，，心理暗示不过是一个懦弱的技术。

这个世界，我或者离的很近，或者离的很远，，，，，

但我就是我，

从生到死，始终如一

潭月

仅此忏悔，】】

当孩子的家长意见栏，我写有德后有才，但愿不会毒害到孩子。

当孩子说我懦弱的时候，我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