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围炉以后,不少的朋友来看我,他们和我一样习惯了名字而不记得号,一旦换了衣服,便不能肯定是不是对方,所以,总在默然两个字后面打出一个小心翼翼的问号。 每逢此时,心里便有种感念之情。不仅是和他们相处时在彼此间留下的可循迹而去的气味和记忆,还想到玉,找到这里,多是在他们问起时玉告诉的。玉时常来,如在围炉时一样,我们很少说话,但看到她,心里有安然的感觉,那是另一种形式的陪伴。 左给我加上黄衣服那天,自己并不知道,玉来了一会,就悄然离去。第二天一早,我去到围炉,一个人在里面呆了很久,直到等来玉,直到玉告诉我她在当时所感到的难受。她不说我也知道,知道。每次,她说到围炉都说回家,她认定了那是我们都为之牵念的地方。她这时的难受是割舍,是对分离的正式确认。一直在拒绝左,拒绝他加我,在我的意念里,虽是离开了那地方,而我仍然属于那里,拒绝别地就是对围炉在心里的保留。 隆中对每次都问我:默,谁75你了,你告诉我。这样的感觉很像年少的时光一个不能保护自己的傻丫头有一个自己的保护神一样。这样的语气岁月也有,他说谁欺负你了,你才会离开。无言以答。我不是孩子了,没有谁能欺负我。岁月陪了我很久。最后,他说,你文字里提到了很多人,我找呀找呀,睁大了眼睛,就是没找到岁月的名字。 岁月,如果你只是想在我的文字里看到自己,那很简单,我这就写你,你且乖乖的坐在一旁,等着我罢。 喜欢文学版块的朋友不是对文学感兴趣,就是有一定的文学底子和功力,数千年的历史文明,受道儒文化影响的缘故,多具有素淡的性情。岁月是个例外,他喜欢闹,是个充满了生气的人。每回他来,都会觉得室里注进了另一股生气,一种活泼泼的生气。看他在姐姐妹妹中上窜下跳,唧唧歪歪,我总是笑,抿着嘴在一旁看他。他就像大观园里的宝玉,自有在女性堆里的市场。起初以为他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看了不久,就看出其中的不同,在他看似的不羁里,不过是嘴皮上的功夫,内里,却是正统的骨子。问之,方知他在部队呆了十几年,前不久才转业到地方。据他自己说,他在现实生活里有很好的哥们但不跟女生交往,在网上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女生开玩笑,但从不想入非非更没有网恋。这点,我信。 岁月一直想看我,每次都拒绝他。面对别人热切的愿望,我害怕那随之而来的失望。没给他看我,却是让我看到了他。那家伙抽着烟,双眼专心地看屏,纵然认真到一副认真而不苟言笑的模样,也是显出滑头滑脑的本色,像极了王朔笔下玩世不恭的那类人物。我说,你知道你对于女子来说是什么样的人么?是可以在一起喝酒然后搂着肩膀在大街上行走的哥们。 呵,岁月,我说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我。如果我们在现实里相遇,我一定陪你去喝酒,喝不会醉的清酒,喝了后,我们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我们都忘却对方在现实里的角色,我在你眼里不是女人,你在我眼里也不是男人。我们是朋友,是很好的朋友。呵,这一直是我认为的男女交往的最高境界。如果是这样,你肯把手臂放在我的肩膀上么?我们都去实现一回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交往。 如果你肯,那么,在大都市的夜色里,在无数的人流里,就将走着两个普通而渺小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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