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余海 余海是一个流浪外地不愿回家的人。身边有个儿子,形孤影单;家里有个老母,白发苍苍。 很多事儿全因为感情和性情。余海本是退伍军人,曾参加过对越反击战。那时的血多热啊。退伍以后,特别是结婚有儿女以后,如果余海安安分分地守着家,守着田土,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许多事儿了。至今想来,余海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但有一点,他的良心和自尊,却因此受到不小的打击和折磨。 三十二岁那年,余海在家呆不住了,跑到山外距家好几百公里的大城市里“跑乱摊儿”,也就是收收旧家具、废品什么的转手卖卖。也许是曾当过兵的气质,也许是比较会说话的嘴,也许是山里人的粗犷,余海所租住的郊区农村那间屋子的女房东看上他了。眉来眼去,略施小技,常年在外的余海就上了钩。女房东是个三十岁的老姑娘了,长得也不怎么样,找对象还特别挑剔。这次是她自己看中的人,所以对余海特别好。然后就软硬兼施非要余海离婚再跟她结婚不可。余海挺矛盾。但经不住新生活的诱惑。试着回家提起,自然遭到了老婆和老娘的痛骂,并坚决不同意。但余海的心已经在外边了,几头牛也拉不回。经过一年多的拖拉,婚终于离掉了,一对儿女也被迫分开。女儿判给母亲,不久就随伤心的母亲改嫁到另一个村去了。儿子判给余海,跟着同样伤心的奶奶过了二、三年,该上学的时候,随着余海到城里来读高价书。为了谋生和发展,余海和第二个老婆,也就是女房东将出租房开成了小餐馆,生意马马虎虎的还过得去。 日子如果就这样过下去,余海也会满足,不会想东想西了。可惜的是,女房东终究比较实际。因为余海无法再生育,眼前的小男孩又太不听话,根本不认她这个后妈,就与余海又折腾开了,要离婚。说离就离了。余海这次只有认了,苦水往肚里吞。家乡不可能回去(良心和自尊受不了),在外谋生又委实太难。但人只有走好眼前的路,眼前的路还连着将来呀——自已的将来不说,还有儿子的将来!余海常常叹口气,想想心事,继续干起了老行当——收旧卖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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