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烟天
南方二月的城,冬的寒还未退去已披上了春的霞衣,露在少女裙间的红色泄露了,春到来的消息。粉色彩娇羞藏在最嫩的胭脂里,轻点指间的节拍,让梦舞回在大地
大漠浅草,烽火连天的春秋战国。孔孟儒道的争锋,百家竟放的繁荣,我是七国中最弱的韩国的臣民,也是最低等的农耕贱民。祖父或祖父之上的先辈们也曾是一国之君,房间右扇的窗堆满了书籍,因年代久数和过多的翻阅,纤长透薄的青竹片,早变的光滑圆润,穿引的绵糙经线有些已剥落断散。
阳光明媚的春天,我打开久闭的窗门,让阳光的温暖洗去竹片上的每一份沉凉。翻看和整理那些书卷时,我总能梦见,祖上们笑谈鸿儒,风宵诉琴。高山流水的鸣奏成为最美的画面,定格在我所有的梦境里
初开的杨花柳岸,我浣水挽沙,赤足打在清溪里,踏踏的马蹄声踩着幽扬的节拍,随风而来。青衣长发少年男子,风流倜傥,迷人的情韵从头上的蓝天流溢到青石板,我醉在他深情的眼眸里面,柔声轻问:“陌生人,你来自那里,,,”
是梦,醒来。末冬的阳光折射过玻璃打在眼睛上一抹明亮,灿烂的光幻化成梦中烛火高挂在风沙窗,慵懒困卷的双眼,静静张扬,我右手弯曲,虚支在座椅上,斜侧过身体靠依过去,偏耳倾听,风在手腕上红丝线连起的铃铛中萦绕。那声音飘浮幽长,时隐时现,又渐渐入梦
风华绝代的秦淮河,浅舟长歌的江南秋水,灯红酒绿的歌舞升平。催人消魂的妙灵女音,青衫长尾的风流才子,他不是其中一人,他却已在这条孤舟上坐了七天,盯着前面花船五个晚上了,而他跟踪那个叫柳若风的男子已七天了,
他想起接过那个钱袋时他的惊讶,他提了提问:“你要杀谁。”那人一字字的说“江南第一才子柳若风。”“只这么简单,他不值这些金子。”“我不要他死,我要他生不如死,要死的是另一个人。”“谁”“秦淮三绝江如云。”
不问前因,不问顾主是杀手的必备条件,因为每一个成功的杀手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知道的越多往往就会死的越快。他是一个成功的杀手,只这次他却好奇起来,七年以来他第一次有揭开顾主面纱的冲动。
来者,身材骄小,一身装束华贵异常,尽管她尽力的模仿和装扮成男人,但他知道,她是一个女子,而且应该是一个迷人的女子,他听到她口中喊杀时的兴奋和激动,他听出她声音里有着血腥味的痛,他想,她一定认识被杀者
七天来他一直在想,她与被杀者有着怎样的关系,而今晚他就要见她,要会属于他的另一半金子。喝完了杯盏中最后一口茶,他准备动手了,他看到三绝中最艳的江如云,坐在席宴的右边第一位抱着琵琶,幽幽的唱道:江南女儿爱红妆,浅泪长流挂窗,,,歌声从江水中传来,带着波动的涟漪
一曲唱完掌声雷起,左边首席的柳若风拿起酒杯双手敬到江如云的面前,她对他盈盈一笑有暗暗的清香就在她轻扬的眉睫间,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细若发丝的飞丝雨已从他的手指飞出,只一枚变可让人七窍流血,让人无从查起,共众所见酒杯是柳若风的,毒也必是他下,他百口难辨
飞丝雨已飞出,红色的针体窗过红色的纱窗红色的烛火,一倩影忽出,雨丝入体如覆水难收,倩影立时倒地,腰间的玉饰坠落粉碎,他认出那样的玉顾主也有一枚,她喊:“姐姐小心,,,柳若风,,,要来害你,快,,,快去抓刺客。四面的兵将向他围攻而来,他的耳边却只听到他们喊:“如烟,,,如烟,,,”
紧急的一个刹车把我从梦中惊醒,窗外流动的枯黄草木带着衰败,杀人的风有着萧萧的寒冷,广播里传甜美的声音提醒我,南方的阳光已远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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