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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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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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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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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15 21:02:4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
人都是懒的
　　有时堕入一个迷宫
　　便不想寻找出路
　　只要身边有堵墙让我靠上
　　就先靠上再说
　　什么出口，出去还不是另一个迷宫

二
我叫十姑娘。以前我不叫这个名字。我那很傻的十一妹妹曾问过我玉皇大帝，主，上帝这三个人谁更厉害，谁的官更大。我没有告诉她。事实上他们都是同一个的人的不同马甲。就像我叫过十公主，琴棋书画或者其它。别人能一脚踏几条船，而我只是多用了几个名字而已，在宽严相济的08年，那些造谣者，他们看着我无罪。但在迷宫里，我必须叫十姑娘，必须你懂吗？你说懂，我买糖给你吃。

但在给你们糖吃之前，我得卖酒。我在迷宫的职业就是卖酒。我不卖的是女儿红，那是婚姻中最香的一坛。二十
六年来我还没有卖，是因为我还不想结婚。我在迷宫里卖了这么多年的酒，看过不少英俊貌美的男人，他们曾让我心动。你知道女人的心总是杂乱的，有时候动，有时候不动，有时候又酸酸的动。他们有的结婚了，有的走了，可能有的还会回来喝酒，还会让我的心一动再动。

最近酒铺里新来了一个客人，他的名字叫范。他有着一张比茄子更像茄子的脸。他的嘴真大，他多数时候不开口。我曾这样比喻过，三天不开口，开口笑三天。他有时候很幽默。我喜欢和他吹牛。

三
我叫范。我走到哪里。他们都叫我范。

多年前我就过到迷宫，我喜欢在迷宫的东边去喝酒，西边去住宿。

今天我又到东边去喝酒了。我认识了一个酒铺的女老板。他们有的叫她十，有的叫她十姑娘。她有一个好的身材。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不过她笑起来的时候很文静。我喜欢看她略带羞涩的脸。当然这样的机会不多。我喜欢和她吹牛，这样时间会过得很快。

四

我喜欢在冬天裸睡，绵质的被子裹着身体是多么亲切而温暖。在腊月十五，我在睡前想到了范。他是一个可笑的人，走路的时候脚很沉重，仿佛要从地上踏出一个坑来才罢休。我想挑逗他，我想看看他那比西红柿还熟的脸会不会脸红。

他会不会挑逗我？

如果他挑逗我？他算不算耍流氓？

如果我挑逗他？这算不算勾引？

如果我和他相互挑逗？这算点什么？坏了。我听到我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了。

五

我进入迷宫的第三天，这里就开始下雪，这里的雪总在迷宫的西面下，这是迷宫奇妙的地方，因为迷宫足够的大，这两天我问过很多东边来的人，他们说东边不下雪，东边只下雨和下太阳。有叫下太阳这个说法吗？
我一向认为我是一个心平气和的人，但当雪下到第五天的时候，我就和所有人一样急躁了。如果你的眼三天三夜看到的全是白色，你的境界也会变窄的。

我突然想喝酒，我想到东边去喝，这倒不是因为西边没有酒铺。在东边，那些管酒铺的老板全是女人，她们能像男人一样大碗大碗的喝酒。我喜欢看“琴记”老板—十姑娘喝酒。她不用碗，她用坛子。她那么小的嘴，怎么能喝那么大的一坛？酒又不是醋。当然。喝酒仅是次要的，我认为我和她吹牛能开心。像我这种循规蹈矩的人，我都三年没有开心过了。

六

在我这里喝酒的人，都是喜欢说大话的人。我没有分清楚他们是喝了酒才喜欢说大话？还是喜欢说大话才来喝酒。以我的冰雪聪明，弄清楚这点因果是小KISS一桩，但没有必要。女人重要的是让自己开心。曾有很多人让我开心。不过他们都走了。我说过了，他们有的还会回来。现在让我感觉开心的是范。我都几天没有见着他了。或者他有其它的事。也或者他在其它地方喝酒。我的生意很忙，我没有空去想别人那么多。等客人走完我就去洗个澡，每一个热水澡都能让人放松。我那么努力的赚钱，不就是为了提高个人生活质量了吗？

我关门的时候，雨突然下了起来。

七：

迷宫的东面黑得很早。我到的时候找不到一家开着的酒铺。那天的雨特大，我站在十姑娘的酒铺前躲雨。她那关着门的酒铺亮着。我知道她在家。孤男寡女的。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去敲她的门，我决定等她灯熄了以后我就回去。

那天她的灯迟迟未熄。我决定去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她的门反锁着。她会不会有其它意外？我突然心血来潮，我掰开她那不太紧的窗子并从窗口跳了下去。酒铺还是没有人。我突然听到酒铺里面的屋子有雨水的声音。里面也流行漏雨吗？

我推开门。我惊呆了。屋子里面冒着水的蒸气。显然她在洗澡。

八

人生没有一样是安全的。食品会过期，男人会走掉，一种叫喜宝的伞挡不住狂风骤雨，我家的锁从来没有阻止过小偷。

腊月十八的那天，我在洗澡的时候，我听到了小偷的脚步声，我不知道他是来偷什么东西的。他走路的声音很重，重得仿佛会在我家踏出一个坑来。我知道他是谁了。

九

腊月十八那天，雨很大。她裹着稠缎出来，她用右手按着。左手抬着就给我一耳光。我认为这一个耳光是值得的。虽然我从小就学过道德经等经书，但我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那不太丰满的胸部在空中起伏。我翻了窗子，看到了女人洗澡，我还看了第二眼。我知道迷宫的法津是很严的。我得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

但她没有大哭大闹。她问我她身上哪个地方最漂亮。我知道她是一个很直爽的人，所以我决定直爽的告诉她。我说是大腿，那个地方又白又细，长得像跟葱。她点着头，很赞许地又给了我一耳光。

我着急了。用手去抓紧她的左手，她便用按着稠缎的右手给我打过来。她还没有DADAO的时候，我看到她裹着的稠缎飞快的滑向地上。这是我看到的第三眼，她的胸部在风中起伏，她的大腿又长又白，干净得像颗葱。

我突然感觉空气很干燥。我的呼吸很急促。我感觉她呼吸也很急促。难道幸运女神像我撩起了粉红色的裙子？

十

我不在意他是否偷看了我洗澡。
我不在意他是否没有偷看我洗澡。

我不停的给他耳光，是我想提醒他，不能随别偷看女人洗澡，最少不能随别偷看别的女人洗澡。坏了。我突然想他紧紧地抱着我。

十一

腊月十八的那天，迷宫的西边下雪，东边下雨，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的冷。那天我感觉很热，因为我抱着她。我想对她说：我们zDTH好吗？她回答是我能咬咬你的手臂吗。事实上我最想听到的答案是在ZDTH后面加一个S。

那晚她重重的咬了我的手臂，我告诉她也想咬回她。她说她怕痛，能不能表示一下就成了。天啊。她要我咬她的手指甲。

十二

那天打更的人打了三次的更。而隔壁的一个女人在反复呤唱一支歌。那是晓芸写的歌词。

什么压迫着才是快乐的？就像
身体压迫着身体
什么依偎着什么才是幸福的？就像
尸体依偎着尸体
什么爱着什么才是生死不弃的？就像
我爱着我自己

我爱着他吗？但他说，傻瓜，快睡吧，都折腾一个晚上了，我在天亮时叫你。我感觉他很亲切，非常非常之亲切。我不知道那一刹那，我为什么想到了亲切这个词。

十三

除夕前面的那几天，我感觉我的脚步是轻快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我突然想给她提供相关服务。我从未想过我要给女人提供什么样的服务？我想只为一个女人提供服务的时候，是不是我将变老了？

有一天她突然向我说：趁我们还年青的时候，我们私奔吧。

我认为她在开玩笑，我拒绝了她。

十四

我给过他机会了。腊月二十三的那天，全部的人民都在过小年。我感觉我的心空空荡荡的，我决定和他走出迷宫，在他的家乡过一过陌生的除夕。

我给过他机会了。他没有抓着。人生不可能永远开着机会的窗子，有些东西，一生只有一次。

在我的酒铺里，我曾中意过不少的男人。但他们和范一样，都没有抓着机会。我突然想些了那些过往的面孔。

十五

她突然说她想起了别的男人。我让她去追。她夸我人真好。

事实上不是我人好。有些女人惨淡的度过一生。是因为他们嫁错了郎君。我想让她认真的思考一下。

我还想告诉她，如果你走得不远，就请回来，我会等着你。如果走得足够的远，就请不要再回来了，因为我已不在原地。

十六

我的心乱了。我想出去走走。

十七

腊月二十五的时候，我给十看了一天的酒铺。她的粉丝真多。

如果你是十的粉丝，你应知道在哪里找他。
如果你想成为十的粉丝，你交点钱登下记，你就有可能知道在哪里找她。
如果你想要女儿红，请TM的滚蛋，老子今天想揍人。

十八

在旅途这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个男人，我看不清他就竟有多大。他的子民真多，他们叫他国王。我知道了，国王就是迷宫里的皇帝，他掌管一切，因为国王的名字叫命运。

十九

在最近这几天，我的胃很痛。我吃不下任何东西。我在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喝酒。我曾偷偷喝了一点十酿的女儿红。事实上不管是什么酒，心情不好的时候味道都是一样的。

二十

国王：你侍候我，好吗？

十：好。我是你的子民。

国王：你为我笑一笑，好吗？

十：不好，因为你是国王。

二十一

我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因为我和你们一样，我有身份证。

我最近不再去东边喝酒，东边的酒味和西边的酒味都是一样的。在除夕的前一天晚上，西边还在下着大雪，几个士兵逮着了我。他们可不看我的身份证。我反抗着他们。那些士兵说：终止你的无谓抗拒吧。你粗还是国王粗？我来告诉你，国王身上任何的一根毛都比你粗。再说了，你的目的不是赚钱吗？只要你认真肯干些，有的是钱给你赚。

如果我得不到刻骨铭心的爱。

我将去追求更多更多的钱。

二十二

在腊月二十九的傍晚，我回到酒铺的时候我看到了范。他说他要离开迷宫了。

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我发现那些话，好像一句也不能说出。

我问他是否还会回来，他说不知道，应不会回来了吧。

我便祝他来年升官发财。多么好笑的场境啊。

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在腊月二十九的傍晚，我一句也没有说出口。那些话。我留在心底，永远也不在说出了。

二十三

我离开的迷宫的那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并没有好好看过迷宫。我在一个叫江苏的客栈看望了一对老人。男的叫王志文，当然不是演电视的那一个。他在为他那个耍太极剑法的太太加油。他看得很投入。我没有打扰他们。我突然想到了十，十曾说过她姐姐过得很幸福。

有一些人，在姻缘中抽了一个好签。他们享受了一辈子，到现在还在享受。

二十四

在除夕的那一天，我关掉了酒铺。
很多人在放烟火。这是一个快乐的时辰。但我不快乐。我感得孤独。
人为什么会有心？

有心的地方就会有迷宫。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
为什么要走出，走出去还不是另一个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