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这样长大的 生于七十年代,有许多记忆中的事情或者生活方式已经不复存在,随着岁月的风烟渐渐远去。然而那一份记忆中或是甜蜜或是酸楚的心情却是永恒的,它只属于曾经的我们。 我很小的时候,整个村子里只有一台电视机。乡亲们看电视都到一个很大的屋子去看,一边看一边讨论,很热闹。大家一起看一台电视却不会因为抢频道而争吵,因为那时候的电视频道少得可怜,没有更多选择,估计即使多几台电视机也还是会放一个台的节目,尽管如此,大家还是会看得津津有味,其乐无穷。 那时候,一年中总有几场电影可以看,场地是露天的。每次放电影,村子里就象过节一样热闹。夏天自不必说,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人们也会穿上厚厚的棉衣,拿着椅子,早早地等在放映的场地上等待看电影。小孩子关注的也许并不是那些电影的情节,而只是为了一份单纯的热闹,还有一点小小的零食,瓜子就是其中之一。那时候卖的瓜子都是一杯一杯的,掏给他两毛钱,他就盛一杯瓜子给你。一边吃瓜子一边看电影,现在想起来真是感觉很幸福,那时候的瓜子也格外好吃。 我们小时候没有买来的益智玩具,能吃饱穿暖已经不容易,根本没有可能花钱买玩具,所以我们游戏的玩具都是自己做的。我们喜欢跳皮筋,把破旧的自行车里带剪成细条条,然后再连接在一起就可以了。到了冬天,家长用木板和钢丝给我们作成冰车。我们坐在上面,手里握着两只铁钎子,在冰上两手用力向后一撑,就能滑得很远。还有一种用木头削的陀螺,我们叫它“冰猴”,在冰上用鞭子抽,它就不停地旋转,又快又稳。我们还用碎布缝成六面体的口袋,里面装上各种不同的米,然后踢着玩,这种口袋除了可以踢,还可以用来扔沙包,也可以代替瓦片用来跳房子。 我们小时候看的影视题材多是战斗片,里面正反人物立场分明,好人与坏人,八路与汉奸,解放军与土匪等等。所以我们也在游戏中模仿,我们用一些绿色的植物编成枪支。然后小伙伴们分成两伙,大家在街道、田地、庄稼地边的荒草中游击埋伏。如果哪个伙伴先发现了一个对方的人,只要嘴里先喊出“啪、啪、啪”的声音,就表示对方已经被击毙,如果后来被击毙的伙伴来了同伙,那么他就可以死而复生。由于我们战斗的场地比较大,民房、墙、猪圈、庄稼、杂草等都可以用来当作战斗场地,所以游戏起来非常有趣。 我们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可以穿破的,因为那时候一户人家至少有两个孩子,一件衣服常常都是买的时候要稍微大一点,老大穿过的给老二,老二穿过的给老三,然后也许已经坏掉或者送给亲戚家里更小的孩子穿。因为贫穷,大家都一样,并不会因为穿得不好而不高兴,也不会因为拣其他人的衣服而不舒服。仔细想想,那时候给孩子买一件衣服真叫值,不仅节省还充分体现了资源共享。 我们小时候过元旦,同学之间都送贺年卡。我们平时省吃俭用留一点钱来买贺卡,因为那是与心仪的朋友之间很重要的交流方式,一张小小的卡片,象征了友谊和祝福还有美好的盼望。上面一般写上赠给某某同学,祝你新年快乐、学习进步、友谊长存等简单的词句。年纪稍微大一点,就把类似的话写得婉转而含蓄,常常加上与花草树木或者清风明月等相关的词而尽显浪漫和诗意。 我们小时候喜欢吃一种糖,软软的,一毛钱可以买十块。那时候,一毛钱的用途真大,十块糖可以让我们的生活甜上许久。一毛钱还可以买一个练习本、或者是一支铅笔加一块橡皮。那时候用的练习本都是正面用完了用反面,反面用完了还不能扔掉,因为还可以用来上厕所。 每年正月十五元宵节,我们兄弟姐妹用高粱秆和苕条做成框架,扎成立方体型的灯笼,外面糊上红纸,里面钉上蜡烛,上面系上绳子。我们一帮小伙伴提着灯笼走街串巷各家拜年,快乐无比。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现在想起来,灯笼发出的微光仍然时时在记忆中闪耀,那跳动的光不仅为我们照亮了没有路灯的道路,也点亮了我们童年生活的欢乐和幸福。 我们是这样长大的,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