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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从阴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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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02:01:14 |只看该作者

祖天开吸了一口气:“六十年内,这宝镜只能供一人或他的子孙使用,六十年为一期,才能由他人用。而且在这六十年中,也只能用一次。王老爷用了,少爷没来得及用就死了,大同是最近才用的。”

卫斯理心中一动:“这宝镜的六十年周期,是不是快届满了。”

祖天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到今年年底,就是六十年满期之日。”

卫斯理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两人心中都在想,这个秘密如果被人知道了,那么,派出一个绝色美女,用美人计来谋夺宝物,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宝物不如一开始想的那么有用,也非同小可了!

像王老爷,现在自然人人都知道他是靠贩卖药材,发了大财的。但是当他在求财之际,三百六十行,他怎知自己做哪一行才好?若是镜上现出来的景象,清清楚楚是冬虫夏草,桔梗黄连,那他投身药材买卖,自然是水到渠成了,这宝镜,可以说是一具“未来前途指示仪”,虽然每个人一生只能靠它指示一次,也就足够了!

作为“先进科学仪器”来说,这许愿宝镜,当然比卫斯理少年时期见过的“鬼竹”进步多了!

卫斯理和白素,都习惯把一些难作正常的解释,或传说中难以理解的事,用他们自己的方法来假设。例如历史上著名的宝物“聚宝盆”,就被他们假设为“太阳能金属立体复制仪。”

祖天开看到他们的神情,已不像一开始时那样不相信。他也高兴了些,卫斯理道:“照说,这是王家的大秘密,除了你和王大同之外,不应该有人知道的!”

祖天开苦笑:“一来,可能是大同酒后不慎泄露了秘密。二来,世事再密,也有泄露的时候,六十年前,我和王老爷……就是无意中知道了有这个宝镜的秘密,这才……得到了它!”

祖天开这时说来,轻描淡写,但是他说过那宝物是他和王老爷“拚了命换来的”。可知得镜的过程,一定十分惊险,说不定还有巧取豪夺的成分在内,所以他会说得那么吞吞吐吐。

他又喝了几口酒:“大同要娶那女子,他也为了那女子来历不明,惴惴不安,怡好合他使用宝镜的时间,就在那时候,他就来和我商量  ”

王大同找祖天开商量的过程,十分诡异和神秘,有详加叙述的必要。

那许愿宝镜,一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最主要原因。是由于一个人一生之中,只有这一个特定的时间,才能够使用  那时间是根据其人的生辰八字计算出来的。

王大同能使用这宝境的时间,恰好在他求了婚,委托了小郭去查,没有结果之后的几天。

他和祖天开密谈,地点是王家巨宅的小书房。一般来说,巨宅内若有小书房的话,那就是进行一切机密事情的所在。

王大同虽已是世界知名的大医生,可是在祖天开面前,他也不必掩饰内心的焦急,祖天开才反手关上门。他就道:“开叔,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忧虑,怕新娘子不知是什么来历,绝没道理一个人会没有来历的!”

虽然祖大开也一直暗自忧虑王大同迟迟不婚,可是他也不很同意王大同娶李宣宣,原因在一开始,倒还不是为了李宣宣来历不明,而是他嫌李宣宣是“做戏的”。以他的观念“戏子无义,婊子无情”,李宣宣自然不会是合格的新娘子!

而且,在他的观念之中,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男女平等,他在王大同和李宣宣在一起后,一直在向王大同灌输“女人要打,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是要狠狠地打”的“道理”。当然王大同也不会受他的影响。

这令得祖天开很不满意,他嫌王大同在美色之前竟软弱了,没有大丈夫的气慨。

所以,这时王大同向他吐露心声,他得其所哉,立刻道:“没有来历的,决不会是好人,撇了她,另外找一个名门淑女做老婆,好好地传宗接代,你王家几代单传,你再娶了这样的女子,只怕会  ”

碍于他对王家的感情,他总算没有说出“绝后”这样的话来。

祖天开的话,王大同自然听得不是味儿,他皱著眉,十分肯定地道:“开叔,这个女子我是娶定了的,我只是来和你商量!”

开叔也大是不悦:“你已经决定了的事,还找我来商量什么?”

王大同欲语又止,十分踌躇,有好一会,只是踱来踱去,什么也不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祖天开可没闲著,他自顾自道:“没有人会没有来历的,就算是妖精,也有来历,唐僧到西天去取经,一路之上,遇到了多少妖精,还不是个个都有来历,或是老君的守洞兽,或是老祖的拂尘!”

王大同挥著手,仍然不出声,开叔继续唠叨:“你查不出,乾脆就问她!”

王大同烦躁之极:“她要是肯说,那倒好了!”

祖天开的浓眉一竖:“不说?吊起来打!倒吊她三天,看她说不说!”

真要是把李宣宣倒吊起来打,只怕真的能打出李宣宣的来历,可是怎么能这样做?王大同一顿足:“开叔,现在是什么时代,可不是你当土匪的时代了!”

王大同对祖天开的来历,只怕也不是很了解,不然,他决不会这样说  道理很简单,祖天开如果真的当过土匪,这样说变成了揭他的疮疤。要是他没当过土匪,那是严重的侮辱了!

果然,王大同的话,大大伤了祖天开的心,祖天开当时就一言不发,走到了小书房的一角,坐了下来。

直到祖大开来找卫斯理,向卫斯理夫妇说起这段经过时,兀自气得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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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02:03:02 |只看该作者

后来,卫斯理和白素讨论:“祖天开究竟有没有做过土匪?”

白素道:“他专救被土匪绑架的人,那是和土匪作对的行为,怎么会是土匪?”

卫斯理道:“很难说,在那种混乱的时代,在江湖上,黑白两道的界限,不是那么清楚,何况,他被杀头的时候,不就是江洋大盗吗?”

白素笑:“研究这个干什么?”

卫斯理的回答是:“我对于这一类乱世的江湖人物的传奇生活,很有兴趣,那是百分之一百以力为胜,人兽不分的时代!”

白素想起她的父亲白老大,以高级知识份子的身分,投入人兽不分的江湖洪炉之中,体验人性的丑恶和良善,她也不禁十分感慨。

却说当时,王大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祖天开已大大地生了气  以往,他们两人之间,若是开叔生气了,王大同总会去劝开叔,讨他的欢喜,要他别再生气。

但这次,他仍自顾自在踱步,倒是开叔,生了一会气之后,看出事情非比寻常,就大声问:“怎么啦,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王大同长叹一声:“她说了,要是我再问她的来历,她就和我一刀两段,各分东西!”

当王大同说到这句话最后八个字时,面肉抽搐,形容可怖,宛若已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祖天开倒也不是一味使蛮的人,他看到这等情形,心知王大同入迷已深,无可药救,所以长叹一声:“那你就别再理会她是什么来历了吧!”

祖天开拿得起放得下,事实上,处于王大同那样的境地之中,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当日原振侠就当众点醒过王大同。

可是王大同的性格,又婆妈,又执拗,他却摇头:“不行,我非弄明白不可!”

他在表示了自己的决心之后,忽然道:“开叔,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你告诉我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

祖天开涨红了脸:“大同,我什么时候,撒谎骗过你?你别瞧天上没有云,就请这种话!”

祖天开的话也说得很重  天上若是有云,就会闪电行雷,王大同对开叔的话表示怀疑,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王大同苦笑:“开叔,实与你说,我听了之后,那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信过你的话,根本不相信那许愿镜有这样的用处!”

祖天开直跳了起来,伸手指著王大同,又惊又怒,以致于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王大同叹了一声:“可是人到了没有办法时,就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前几天,我取了镜子出来,照镜后的方法算了一下,我能许愿的日子,就在今天!”

祖天开一著急,连声音都变了,他双手乱摇:“大同,这宝镜,你一生之中,只能用一次,你可想清楚了,为了要弄清楚这女人的来历,你竟舍得用宝镜?”

王大同的回答是:“我只盼镜子真有用!要是我能弄清心中的这个谜,什么代价我都肯付!”

祖天开自然也熟悉王大同的脾性,所以他盯著王大同看了好一会,才颓然道:

“那也只好由得你了!”

他说了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要是能知道他子孙会把宝镜作这样的用途,王老爷当年绝不会拚了性命把宝镜弄到手!”

祖天开当时这样说,王大同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反倒是他欷歔地向卫斯理复述经过时,卫氏夫妇的反应相当强烈。

先是卫斯理问:“你一再说那宝镜是拚了命才到手的,究竟是怎么到手的?”

这是卫斯理好奇心大发的典型表现。祖天开一听,先是长叹了一声,接著又半晌不语,才道:“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不想提……不愿提……也不必提了!”

本来,这样的回答,是绝不能让卫斯理满意的,可是由于祖天开说的时候,语音哽塞,神情悲痛,眼神散乱,像是刹那之间,老了不知多少,可见往事必然有难言的隐痛,是心头血淋淋的伤痕,卫斯理心中不忍,所以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白素的反应和卫斯理大不相同,她劝道:“开叔,王医生有名有利,什么都有了,他只想娶一个心满意足的妻子,用这宝镜来解开他心中的谜团,再恰当不过!”

祖天开望了白素半晌,仍是不同意白素的说法。卫斯理性急,已在催:“王医生使用了那许愿镜之后,得到了什么指示?”

祖天开长叹一声,现出十分古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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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02:06:37 |只看该作者

九、白素出马相见恨晚

祖天开找上卫府来的时候,是王大同和李宣宣成婚之前几天  开叔认为事情十分紧急了,所以才硬著头皮来找卫斯理的。

其时,离这个故事一开始就叙述了的大惨祸的发生,约有半年左右。当时,不论是谁,就算从最坏的角度去推测,都绝料不到事情会有那么可怕的发展。

当下,祖天开的神情,很是特别,可知王大同在宝镜上滴血之后,得到的指示,十分古怪。

王大同计算出来适合他向宝镜许愿的时间,是当日接近午夜时分。

当王大同进行许愿时,旁边不能有任何人,也不能有任何打扰,所以,祖天开就理所当然,成了护法。

祖天开很自然地把他当晚的职责,称为“护法”,据他的说法是,那宝镜是神仙留下来的法宝,王大同要引法使法宝显神通,他是保护法术顺利进行,那么,当然他担任的是护法的角色了。

他还说:“当年,王老爷向宝镜许愿,也是我担任护法的!”

王大同算准了时间,先和开叔一起在小书房的一个隐蔽的保险箱中,把那面宝镜,取了出来。

祖天开轻抚著宝镜,神情感慨,当然是又想起了他和王老爷当年,拚了命把它弄到手的情景。

等到时候将近,祖天开又叮嘱了一遍,并且劝王大同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

他的劝说没有成功,黯然离开,关上了小书房的门,移过一张椅子,就在门口坐了下来。

那时,李宣宣还未曾过门,大宅之中,除了王大同、祖天开之外,就是四个男女仆人(李宣宣来了之后,多了两个女仆和女主人),所以可以肯定,不会有人来打扰  事先早已吩咐好了,所有电话、门铃,一切可以出声打扰的物件,全部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出声,连那几头狼狗,也一早被送到了狗场去暂住。

开叔坐在小书房的门口,他也不禁在想:未过门的新娘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他认定了一个原则:新娘子的过去,一定见不得人,不然,哪会有这种古怪的情形出现。他也知道,王大同一定要弄清新娘子的来历,只怕也是由于这一点!王大同毕竟是社会上有头有脸,有名誉有地位的人物,若是娶了一个有不光彩过去的女子为妻,那可是一件惨事!

他对宝镜的神奇功用,并无怀疑,所以他知道,谜底很快就可以揭开了!

祖天开在门外,等了十五分钟之后,开始有点焦急  他记得很清楚,许多年之前,王老使用宝镜,他守在门外,只不过一柱香功夫,现在,时间已经将近一倍了!

不过,他并没有不安,因为对他来说,可供缅怀的往事太多了。

他想到了王老爷那次使用宝镜,并不能肯定宝镜是不是真有这样的灵效,等到他大喜若狂,开门出来时,这才肯定了的。

当时,王老爷欢喜得全身发抖,拉住了祖天开,当天发誓:“天开,从今以后你我有福同享,多谢你让我用这宝镜。”

祖天开对卫斯理和白素,一点也不见外,什么话都说,连当时在小书房门外,他想起了往事的经过也并不保留,卫氏夫妇听了,互望一眼,心中都又生出了新的疑惑,后来他们曾讨论过。

他们先拟了一个大概:王老爷和祖天开两人,同心合力,千辛万苦,把许愿宝镜弄到了手,但由于宝镜在六十年内只能供一个人和他的子孙使用,而祖天开慨然把使用权让给了王老爷,所以王老爷目的既达,对祖天开感激莫名,许下了诺言。

王老爷后来成了巨富,众所皆知,祖天开为什么仍和他主仆相称呢?虽说开叔在王家有极高的地位,但是他自甘为仆,总是十分奇怪的事。尤其他是江湖大豪,绑赴怯场却砍不了头的人,是桀骜不驯的野汉子,怎么会心甘情愿,一辈子屈居人下?

这当中,一定有异样的故事在!

只不过那时,祖天开只说了一点,没有再说下去,当然也不便追问。而且,卫斯理当时性急想知道王大同许愿之后的结果。

祖天开沉醉在往事之中,时间倒过得还快,可是在又过了十五分钟之后,他站了起来,盯著小书房的门,觉得事情大是不对头  太久了!

好几次,他几乎忍不住,要伸手拍门,但又怕打扰了王大同,会有更坏的后果,所以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又等了十分钟,祖天开急得在门外团团乱转  人在转动,有许多时间,背对著小书房的门,所以,当他又一次转动,变得面对房门,看到王大同已打开了门,正站在门口之际,他又惊又喜,失声叫:“大同,怎那么久?”

他问了一句,才看清了王大同的情形,陡然像是头顶上被千斤重锤敲了一下一般。

用祖天开的话来形容王大同当时的情况:“大同他已经死了!虽然他还站著,但是我一看到他,就感到他已经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有这样死灰一样的脸色!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甚至没有出气入气,全身都是冰冷的,有股阴森森的寒意  十足是个死人!”

卫斯理惊讶于他的那种直接的形容方法,“嗖”地吸了一口气:“你说得他真的像死人一样!”

卫斯理自然知道那时王大同绝不是死人,他后来还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娶李宣宣为妻,还神秘莫测地闯下了弥天大祸!

祖天开苦笑了一下:“老实说,我是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人  真是死人,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

祖天开一看到王大同的情形如此之糟,而且全身皆湿,那不是水淋,而是叫汗湿透了的,祖天开吃惊之至,伸手去扶王大同,王大同一翻手,用冰冷的手,抓住了开叔的手腕,了白的口唇剧烈头动,硬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祖天开当机立断,先扶他在门口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再探头向小书房看去。

这时,如果他看到小书房中,爬满了九个头十八只脚的怪物,他也不会更奇怪的了!

可是,小书房中,并没有异样,他看到那面宝镜,在书桌上,镜面上还有血迹,那自然是王大同刚才,刺破了双手中指,滴上去的。

祖天开一句话又要冲口而出,却又硬忍了下来,因为那句话是不能问的  也是使用宝镜的规矩。他想问的话,自然是“你在镜上看到了什么”。当年,王老爷在镜上看到了什么,祖天开没有问。

当祖天开叙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但是卫斯理,连白素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卫斯理不客气地责问:“什么?王大同在镜上得到了什么指示,说了半天,你不知道?”

祖天开理直气壮:“我当然不知道  镜上显示了什么,只有用宝镜的人知道,他也不能说给别人听,我又怎么会知道?”

卫斯理还想责备祖天开,可是想了想,祖天开从来也没有说过他知道,是自己一直在误解他知道!

所以,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白素叹了一声:“老爷子,你一上来就说有男人,有奸情,我们都以为是王医生在镜中看到了的!”

祖天开听得白素那样说,大摇其头。

祖天开一面摇头,一面道:“不是,那是我想的。当时大同的样子如此可怕,你们想,若不是新娘子让他戴了绿帽子,他做了王八乌龟,怎会这样子?我想来想去,定是为了这个,所以才求你们来了,嘿,演戏的戏子,能有乾净的吗?那种人  ”

卫斯理和白素同时伸出手来,几乎没有同时指住他的口,不让他再发挥下去。

卫斯理问:“后来又怎么样?”

祖天开道:“我看到书房没有异样,心中奇怪,又不能问,就先替他推宫拿血,好久,他才长长吁出了一口气,身上也有了人气。”

王大同呼出了一口气之后,脸色渐渐回复了正常。祖天开虽然替王大同推宫拿血,但用的只是一只手,因为他另一只手,一直被王大同紧紧握著,直到他手心也有了暖气,这才松开来。

王大同口唇掀动,想要说什么,祖天开心中虽然好奇之极,但是却反而立即告诫王大同:“不能说,镜中所看到的预示,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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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02:09:06 |只看该作者

开叔在这样说了之后,还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对新娘子也不能说,说了会有不测的巨祸!”

王大同呆了一会,才问了一句:“爷爷当年在镜上看到的是什么,也没对你说?”

祖天开回答得斩钉截铁:“我和你爷爷,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可是他也没说!”

王大同这才深深地顿了一口气,向祖天开挥了挥手,又走进了小书房,对开叔说:“你去休息吧,我已经没有事了,一切都  想要什么,就得到了什么,那岂不是很好吗?”

王大同关上了门,祖天开在门外又徘徊了片刻,这才去休息,当晚,自然睡得不好,到了第二天,王大同已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可是祖天开不放心,琢磨了三天,想出了他认为王大同情形那么可怕的原因,这才想到找卫斯理来帮忙!

祖天开的叙述完毕,他摊了摊手,表示一切都已经说完了。

卫斯理向白素一扬眉,意思是问:“你还要出马去跟踪新娘子?”

白素皱著眉,不理会,自顾自道:“这样说来,王医生是知道新娘子来历的了?”

祖天开点头:“是,宝镜显灵,他看到了。”

白素又道:“照当晚的情况看来,新娘子的来历一定可怕之极!”

几个人听了白素的分析,一起点头。

白素问:“那么,他有没有表示要取消婚礼,或是减少和新娘子见面?”

祖天开摇头:“没有,婚礼筹备得热火朝天,他们还是每天见面!”

白素笑了起来:“那你就不必担心了,他知道了新娘子的秘密,还愿意娶她,你还担心什么?”

祖天开搓著手:“我总觉得很不妥贴……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新娘子若是什么妖精,那当然有迷人的本事,大同受了迷惑……”

卫斯理笑了起来:“我可不是大法师,没有捉拿妖精的本领!”

白素却道:“老爷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该做的事,我还是替你去做,你放心!”

祖天开大喜过望,又连连拱手,临走时又恭维白素:“新娘子虽说好看,可是和白姑娘你比,就不如多了,看到了白姑娘,就不会叫人想到妖魔鬼怪什么的!”

卫斯理哈哈大笑:“谢你这番话,我第一次看到她,想到的是天上的仙女!”

祖天开“啧啧”连声:“一定,那是一定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素的笑容,登时璀璨如阳光。送走了祖天开之后,两人商议,先是卫斯理问:“你真要管这闲事?”

老蔡听了不乐:“卫哥儿,你帮了开叔的忙,就等于帮了我的忙。”

卫斯理苦笑:“王大同已经知道了李宣宣的秘密,仍然心甘情愿娶李宣宣为妻,他又不是小孩子,外人似乎不必多事了!”

白素扬眉:“了解一下情形,也没有损失,况且,一个没有来历的人,多么有吸引力,这还是卫斯理的行事方式,怎么卫斯理本人反倒试图阻止?”

卫斯理无话可说,确然,一个“没有来历”的人,是值得追索的!

(早些年,女侠木兰花曾追索过一具没有来历的怪尸。)

(近些年,年轻人和他的公主,追索一个没有来历的美女追进了“神话世界”之中。)

卫斯理摊了摊手:“有需要我帮助的话,请告诉我,我会尽力。”

白素竟然立即就道:“有,想以记者的身分接近李宣宣,请你安排一下。”

安排一个大报记者的身分,让白素去接近李宣宣,是十分容易的事。

可是事实上,那种安排,被证明一点用都没有。李宣宣听电话,一听到白素自报姓名之后,呆了一秒钟,她并没有问“你就是那个白素”,而是问:“卫夫人?”

白素也呆了一秒钟:“是!”

李宣宣笑了一下:“看来我不能拒绝,请你定时间地点,我一定来。”

白素订的时间地点是第二天下午,在卫斯理的住所。下午,当李宣宣翩然而来的时候,两个美人互望了相当久,才热烈地握手,看来,她们互相都很喜欢对方,至少不会有抗拒感。

那天卫斯理不在,老蔡探头探脑,打量了个够,后来在见到了卫斯理之后,发表他的意见:“可真是个美人儿,倒也不像是什么妖精。”

白素开门见山:“我其实是假托了记者的身分的!”

李宣宣笑:“其实,堂堂卫夫人,想要见我,也不必假托任何身分!”

白素的话更直接:“恭喜你,快结婚了,人家都说你的身分神秘之至!”

李宣宣叹了一声:“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秘,只是一来,不愿意提起往事……人总有点伤心往事,是绝对不想提起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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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02:10:26 |只看该作者

她在那样说的时候,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定了白素,眼波盈盈之中,大有凄苦的神色,极惹人同情。

再加上它的话,恰好触动了白素内心深处的一桩极大的伤痛,这件伤痛的事,白素和卫斯理都将之埋在内心最深处,用鲜血凝成块,封了起来。

可是无论怎么不提起,想全部忘记,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这时李宣宣这样说,白素的心头,一阵绞痛,连太阳穴下的血管,都跳动得剧烈。

(白素和卫斯理埋藏心底的大伤痛,最近终于爆发,结果皆大欢喜。凡是熟悉他们的朋友,是应该都知道的了,不必在这里多说。)

李宣宣看到白素的反应如此强烈,也有点意外,停了片刻,才道:“二来,在娱乐圈,总要有一些特色,才能引起公众的注意,“没有来历”,“身分成谜”都是有利宣传,吸引公众的好话题!”

李宣宣说得十分简单,但是白素却全部接受了她的解释,因为她这番话,确然合情合理之极。

白素立时向李宣宣道歉:“对不起,是我多事了!”

白素接受了李宣宣的解释,自然不再去探听她的身世来历,两人继续闲谈,竟然越谈越投契  这绝不是容易的事,白素的腹笥之宽,人所皆知,可是李宣宣各方面的知识丰富,见解超脱,看来和她的年纪,绝不相称,两人竟然相见恨晚!

那次见面,距王李联婚,只是十天,在接下来的十天之中,白素和李宣宣,几乎每天见面,在婚事上出了不少力,自然而然,成为婚礼上,女方的主婚人。

卫斯理极怕这种场面,所以他始终没有出面,只是在婚礼上作为普通的贺客。

婚礼当晚,白素和李宣宣两人并肩一站,没有人不赞叹她们钟天地之灵秀的。

也就是在婚礼进行的时候,小郭和卫斯理嘀咕:“看到没有,新郎有点心神不定,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来历,总不会是件愉快的事!”

卫斯理本来想告诉小郭,王大同已经知道了李宣宣的来历。可是一转念间,他没有说出来。

不说的原因是,一来,事情很复杂。二来,牵涉到那面宝镜,祖天开曾一再强调,那是王家的大秘密,由他说了出来,已是大大不该。

虽然祖天开没有叮嘱说不能传出去,但卫斯理当然明白应该保守秘密的道理。

所以,他改口说的是:“新娘子的来历查不出,证明是你这一行无能!”

小郭大是悻然,但这既然是事实,他也只好接受失败,所以长叹了一声。

不过,小郭说得对,王大同确然有些心神不定,卫斯理也看出来了。

那一晚,卫斯理先走,白素在两小时之后回家,卫斯理第一句话就问:“新郎没出事吧?能支持到最后?”

白素才坐下,一听就站了起来:“你也看出王医生有点神不守舍?”

卫斯理点头:“不难看出。”

白素侧著头想了一会:“我问了他三次,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特别帮助,他都说没什么,他自己也感到不对劲,所以解释说,他太高兴了,太紧张了,也太疲倦了,所以才会那样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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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02:12:54 |只看该作者

十、把这妖精活活烧死

卫斯理默然,白素又道:“至于整个婚礼,进行得很顺利,也没有什么特别碍眼的人出现!”

卫斯理扬眉:“你至少应该暗示一下,说他已知道了李宣宣的秘密!”

白素皱眉:“那怎么可以,这样做,岂不是告诉他,开叔泄露了机密?万万不能!”

婚礼上,祖天开是男方的主婚人,这一点,很有些人不明白,何以一个管家可以当主婚人,但是看到新郎新娘,都对他尊敬无比,旁人就算心中奇怪,也不好说什么。

白素追问了一句:“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卫斯理的回答是:“使用完了宝镜之后,王大同的神态如此可怖,是最可疑之处!”

白素不同意:“有可能是开叔夸张了当时的情形。更有可能,李宣宣有一个极其悲惨不堪的过去,是王大同那种自小养尊处优的人所绝想不到的!”

卫斯理也只好接受白素的假设,他又问了一句:“你猜,婚后,王大同会不会把有这面宝镜的事,告诉他的妻子,还是保守秘密?”

白素道:“那得看他们方面的爱情如何了!”

卫斯理想了一想:“那面宝镜,六十年期限已过,再留在王家,只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铜镜而已!”

卫斯理和白素都有一种习惯,尤其是卫斯理,那就是:相信了一件事之后,就对这件事全盘接受,包括许多不可解释的现象在内。

卫斯理常说:先承认了事实,再加以锲而不舍的探索,这是真正的科学精神。动不动就否认,说不可能,那种态度最不科学。

像有关祖天开所说的那面“许愿镜”,卫斯理对之一无所知,只知道它有那种古怪的功用,但是他既然接受了它确然有那种功能,也就附带接受了其他,例如只能为一个人和他的直系子孙运用六十年,他也相信确有其事  道理何在,可以慢慢研究,也不一定必然有结果。有太多的现象,结果可能要在一千年,一万年之后,人类才能有缘得知。

白素一听得卫斯理那样说,一扬眉,如夫莫若妻,俏脸上有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想怎么样?”

卫斯理摊了摊手:“我的意思是,祖天开也知道这一点,那次,我提到想把那面镜子弄来玩玩,他就不必那么紧张。而且,他也不必怀疑李宣宣在图谋那宝镜,事实上,那镜也不能再称为王家的传家之宝!”

白素仍然似笑非笑地望著卫斯理:“别转弯抹角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卫斯理“哈哈”大笑:“想瞒你比做什么都难  我想把这面宝镜,弄来看看,说不定我也可以向它许一个愿,看看将来。”

白素对卫斯理这样的说法,不置可否,忽然,她现出了极度惘然的神情,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宝镜可以回答问题,你会问什么?”

白素这句话一出口,卫斯理陡然震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陡然僵凝。那时,白素的视线并不在他的身上,所以他那种怪异和神情,并没有人看到。

但是,那只是极短的时间,至多半秒钟,他的笑容又恢复了,他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问得好,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

他的那种神情模样,白素心中雪亮,知道那是他努力在掩饰,想忘记记忆中的巨大哀痛,看来他很成功。

卫斯理而且立刻转变了话题:“你和李宣宣成了好友,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白素眉心打结,想了一会:“很难说,她常识丰富,十分渴求知识,性格有适度的高傲,实在是一个理想的妻子  我看不到她的内心世界,也没有在这方面作过努力,因为我认为企图去认识他人的内心世界,绝对是一件徒劳无功的事!”

卫斯理鼓了几下掌,喃喃地道:“是,别说了解他人的内心世界了,甚至,要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也不是容易的事!也不是容易的事!”

他说了之后,过了一会,又道:“困难之至,嗯,困难之至!”

卫斯理抬起头来,望向白素,白素也恰好在这时望向他,四日交投,夫妻二人,莫逆放于心。

李宣宣和王大同婚后,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美满。祖天开来过好多次,有时只有卫斯理在,有时只有白素在,有时两个人都不在,他就和老蔡聊聊,老蔡对他十分崇敬。

开始的时候,祖天开还难免有点惴惴不安,因为他忘不了那晚王大同许愿之后的可怕情形。

可是几个月下来,他也慢慢习惯了,每提起李宣宣,他就拍自己的大腿,由衷地道:“新媳妇真是没得说的,只能说她一个字:好!就是那一点,让人心中……会有一些疙瘩,别的什么都好!”

他的所谓“那一点”,自然是指“来历不明”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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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02:15:34 |只看该作者

李宣宣一直来历不明,白素也没有再向她探听过。李宣宣在婚后,和白素也保持了相当频密程度的接触。

在那件惨事根本连影儿也没有的时候,卫斯理和白素已经和李宣宣十分熟稔,这一点,是后来想见李宣宣而不可得的陈长青和小郭所不知道的,也不是自以为获得了许多资料的高级警官黄堂所知道的。

卫斯理和王大同,也见过几次,但都是很多人的场合,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卫斯理相信人与人之间有“缘分”  用他的说法,是脑电波的频率相合,合了拍,自然会一见如故,成为好友。否则,格格不入,那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如果没有那件惨事发生,这种相安无事的情形,维持下去,三年五载,只怕所有人都会对李宣宣来历不明一事淡忘了  既然一切正常,自然不会再有人追究。

其间,只有两件事,在以后又发生了许多事之后,回想起来,是值得记述的。

两件事都和祖天开来访有关。

第一次,祖天开来访,卫斯理正有事要出去,只好由老蔡和开叔闲谈。卫斯理匆匆走到门口,忽然问了一句:“开叔,你想王医生有没有把宝镜的事,告诉新媳妇?”

卫斯理不过是随口一问,可是祖天开却回答得十分认真:“我千叮万嘱,令他万万不能说。他要是听我的话,自然不会说。唉,不过也难说得很,娶了媳妇不要娘  连娘都可以不要,我算是什么呢?”

祖天开忽然那样感慨,卫斯理不好意思立刻就走,所以又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那面宝镜,再留在王家,也没有意思了,六十年的期限一到,就只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铜镜!”

祖天开一听得卫斯理那么说,立刻就道:“可是对别人来说,那仍然是稀世奇珍!”

卫斯理心想,这倒是人类的普遍心理  自己没用的东西,也不肯随便给人,他忽然又问:“开叔,一个人一生,只有一个特定的时间可以使用这面宝镜,你的那个时间,是已经过去了,还是没有?”

这又是随便一问,可是祖天开却没有回答,转过了头去,当作是没有听到一样,僵了三十秒钟,卫斯理没有再等下去,就挥手离开。

后来,老蔡告诉卫斯理:“开叔说,他使用那宝镜的时候还没有到!”

卫斯理笑:“他长命,要是早死,有宝镜也没有用!”

老蔡摊手:“可不是,我的时间早过去了。不然,要他把镜子拿出来,也好许个愿!”

这一件事,在当时看来,无关紧要,但后来才知道很有关连。

第二件,也是祖天开来访,那次,是在那件惨事发生之前七八天的事  或许没有那么久,只是四五天,但由于当时谁也想不到会有那么可怕的事发生,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去留意正确的日子。

那次祖天开来访,卫斯理不在,白素才从法国见了她父亲白老大回来,所以见了祖天开,话题很多。

白素兴高采烈:“家父说,开叔当年在鲁皖山区,威震黑白两道,是了不起的英雄好汉!”

本来,这种“话当年”的话题,应该是祖天开这样的老年,最有兴趣的了,可是这一次,祖天开了一进门时,神色就十分张惶,这时,听了白素的话,他也只是勉强笑了一下:“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没什么值得提的!”

白素看出他心事重重,也就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祖天开才道:“大同……这几天……好像有点心事,很是不对劲。”

白素笑了起来:“开叔,大同不是小孩子了,他会处理自己的事!”

祖天开一瞪眼:“要是有人想对他不利,我可不能闲著,非得伸手管一管!”

白素讶然:“谁会对他不利?”

祖天开神情沮丧:“不知道,像是有人在电话中威胁他……恐吓他……唉,娶了媳妇之后,我和他也生分了,不像以前那样亲热了!”

白素默不作声,因为她对于这种传统的“老人心态”,绝无好感  在下一代成婚之后,老一代都会产生那种“和我疏远了”的埋怨,却不想想,那是必然的事。

白素只是道:“什么叫‘像是有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祖天开伸手抓头:“有几次……两三次,他听电话到一半,就用力摔下电话,现出很害怕的情形。而且,电话一定再响,他不听,也不让我接听。问他,他就说没有事情发生,可是我从小看他长大,他不说心里话的那样子,我如何会看不出来?”

这几句话,倒是完全可以相信,王大同的一举一动,自然都瞒不过开叔的眼睛。开叔又迟疑地道:“事情,好像和新媳妇有关。”

白素听得开叔那样说,也有点紧张:“怎么会和宣宣有关呢?”

祖天开吸了一口气:“有一次,大同在重重摔下了电话之后,新媳妇恰好从楼梯上走下来。大同就冲著她叫:‘求求你告诉他,别再向我追问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白素不由自主,直了直身子,因为王大同的这种行动,十分不正常,她问:“宣宣怎么说?”

祖天开再吸了一口气:“新媳妇一听,就站在楼梯上,我隔远看去,也可以看到她脸色了白,她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站了一会,转身就上了楼。那一晚,他们本来是准备去参加一个宴会的,都打扮好了,后来就没再去!”

事情听来更不寻常了!

当白素把这种情形,转述给卫斯理听的时候,卫斯理忙问:“后来怎么样?”

白素笑:“你怎么像小孩子听故事一样?第二天,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卫斯理和白素,作了好几个设想,都不得要领,卫斯理提议:“你和李宣宣是好朋友,不妨去问问她!”

白素面有难色,卫斯理献计:“可以旁敲侧击,不必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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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02:18:18 |只看该作者

白素果然去旁敲侧击了一次,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李宣宣的回答是:“哦!那次宴会!我忽然头痛,就没有去,反正几百人的场合,多几个人少几个人都不要紧。”

卫斯理和白素,早就知道王大同有神秘的电话,在向他逼问什么,比陈长青、小郭和黄堂在护士口中得知有这种情形早得多。

那一次,白素曾嘱咐祖天开,继续留意是不是还有这种“电话恐吓疑案”,但却没有结果,猜想,是由于祖天开留意时著了痕迹,电话就不来了,或是打到医务所去,和利用了王大同的无线电话。

在惨事发生前的一晚,祖天开曾和老蔡用电话联络:“请转告卫哥儿夫妇,大同的情形很不对,昨晚在小书房,踱了一夜的步,我看事情和新媳妇有关,他不住叫她的名字!”

祖天开可以牺牲自己的时间,去留意王大同的一举一动,卫斯理和白素不能。

所以,当老蔡把这几句话,转到卫斯理的耳中时,惨事已经发生,只是老蔡不听电台,所以还不知道!

卫斯理一听到了王大同医生驾车闯了那么一个大祸,先是陡然一怔,接著,连连顿足。卫斯理感到自己疏忽了  祖天开一再表示了他的忧虑,可是他从来也没有重视过。

现在,已证明了祖天开的忧虑正确,可是那是什么样的代价之下才得出的证明。

卫斯理当时,正在一家私人会所中,和几个朋友相聚,他立即打电话给老蔡:

“快联络祖天开,请他到我住所来,如果他不说什么,你也别对他说什么!”

老蔡显然不明白卫斯理这样吩咐是什么意思,他在电话中道:“开叔昨天来过,说了一些话……”

他就在电话中,把祖天开所说,王大同的情形很不对劲这一节,向卫斯理说了一遍,听得卫斯理又连连顿足  如果祖天开来的时候他在,那就可能事情和如今不同。

他飞车回到住所,一进门,已看到了祖天开,祖天开的面色难看之极,卫斯理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拍桌子,对著老蔡大骂:“那妖精,那妖精竟不让我到医院去看大同,哼,要是叫我查出,大同是叫她害的,我要把她活活烧死,烧得她吱吱乱叫,现出原形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妖精,在人间作怪!”

祖天开咬牙切齿,一口气骂下来,声若洪钟,卫斯理来到了他的身侧,看到他面肉抽搐,双眼之中,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一见了卫斯理,神情更怒,厉声问:“是不是那妖精害的?”

卫斯理明知故问:“你说的是哪一个妖精?”

祖天开张大了口,喘著气:“还有哪个?”

卫斯理叹了一声:“你先别冲动,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医院?”

祖天开点头:“是,我和她一起赶到医院,她却不让我见大同,那些鬼医生也帮著她赶我走,哼,说不定就是串通的,是怎么样?说是大同驾车撞死了几个人,自己也受了重伤。”

刚才在车中,卫斯理已通过一些朋友,知道了比新闻报道更多的资料,他择要说了,又和白素联络,请她立刻回家来。同时,他对祖天开道:“我是医生,也会赶你走。受重伤的人要静养,哪里容得你大呼小叫的,而且,她是大同的妻子,是大同最亲的亲人,就算你是大同的亲爷爷,也亲不过她。”

祖天开怒道:“谁说的?还有伦常纲纪没有,亲爷爷也不如一个外头讨来的女人,你们这种新派规矩,就是天下大乱的原因!”

卫斯理知道要向祖天开解释明白,只怕要三年五载时间,所以他也提高了声音:“总之,她绝对有权不让你接近大同。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说她是妖精!”

祖天开胸脯起伏,呼哧呼哧地喘气:“总之,大同出事,是由她而起的,昨晚,大同一夜没睡,叫她的名字!”

卫斯理问:“那时,她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祖天开闷哼一声:“睡觉!出来看了一次,也没有把耳贴在门上,听大同有什么动静。”

卫斯理这才明白,王大同在小书房中,叫李宣宣的名字,是祖天开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的,他立时问:“你还听到了些什么?”

祖天开道:“他在自言自语,可见实在听不清楚,只是不断叹气,唉,我耳力也大不如前了,以前,我能同时分出几十种声音来!”

这时,白素也回来了,白素显然也听到了噩耗,她一进来,卫斯理就道:“王大同由于精神状态极之不正常,才出了车祸,而他精神不正常Qī.shū.ωǎng.,相信和李宣宣有关。”

白素对卫斯理的结论,显然并不同意,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卫斯理又道:

“她在医院,相信能够进入病房的,除了警方人员之外,只有你一个人了!”

白素叹了一声:“就算我去,只怕也难以在她的口中问出什么来。”

卫斯理道:“不是去问她,而是带一些仪器去,记录她的行动  她曾在医院中相当长的时间,有必要知道地做了些什么!”

白素扬眉:“有必要把她当疑犯来监视?”

卫斯理道:“如果事情和她全然无关,这样也可以还她清白,不然,她会被当作妖精,活活烧死!”

白素想了一想:“好,我立刻去进行。”

白素的“立刻进行”,效率极高。到了医院,她道名相见,李宣宣亲自打开了门,让她进去,李宣宣对白素态度这样诚恳,使白素感到很内疚,但是她还是十分巧妙,相信并未被李宣宣觉察,在病房中放置了两具超小型的录影机,记录李宣宣在病房中的行动。

各位朋友,明白了吧  黄堂在李宣宣那里问不出什么而离开之后,李宣宣停了一会,来到窗口,掀开窗帘向下看,就是被超小型摄录机记录下来的。

白素在又见到卫斯理时埋怨:“谁都可以看得出她伤心欲绝,还要怀疑她,真是残忍!”

卫斯理说得肯定:“整件事,她一定是个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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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02:20:31 |只看该作者

十一、大搜寻发现两件奇事

对于李宣宣必然是一个关键人物这一点,白素倒也并不反对,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卫斯理是和白素分头行事的,他对祖天开提出:“带我到王宅去,大书房小书房,睡房车房,王大同如果受到困扰、威胁、恐吓,总有点线索留下来的,带我去找那些栈索,你要尽你所知帮助我!”

祖天开略为犹豫一下,用力点了点头。

所以,在黄堂要全市警员留意卫斯理下落的时候。卫斯理是在王家巨宅之中,黄堂自然再也想不到。

是的,卫斯理在王家巨宅,竟然耽了那么久!

大约和白素到达医院的差不多时间,卫斯理和祖天开,到了王宅。

虽然男女主人都不在,宅中其余的仆人,也都知道十分不幸的事发生了,但是王宅的事,祖天开一向可以作主,卫斯理的出现,虽然有点突兀,但是绝不会有人有什么异议。

而卫斯理在途中,已经和祖天开说得十分明白:“开叔,任何我可以打得开的地方,我都要搜寻,如果你认为有必要,可以在一旁看看。”

祖天开回答得很诚恳:“大同结婚不久,连……后代也没有,他要是就这……唉,你不管要做什么,我都支持。宅中的钥匙,一直都由我掌管。”

卫斯理扬了扬眉:“包括小书房中的那具保险箱?”

祖天开震动了一下  那具保险箱,在祖天开的叙述中,地位十分重要,那面“许愿宝镜”,就是放在其中的,他在怔呆了一下之后,才道:“那保险箱没有钥匙,用的是一句洋文的密码……”

卫斯理发出了“哦”的一声,很感到意外。

他知道这种保险箱,那是十九世纪阿根廷锁匠的杰作,那类锁匠的制作,巧妙无比,开匙的密码,随他的喜欢,兴之所至,有时甚至是一句粗话,全用西班牙文,每一具都有不同的密码。

这种保险箱本身,已经是极具市场价值的珍品,想不到在王家的巨宅之中,竟然会有!

祖天开十分自傲:“那洋文密码,我也知道,是老爷在买了保险箱之后,亲口告诉我的……妈的,真难记,我记了足足三个月才记住!”

他说得认真,卫斯理想笑,但是却忍住了。因为他想到,要祖天开这样一个江湖豪汉,硬生生记住一句西班牙文的密码,那真难,他日念夜念,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祖天开盯著卫斯理看了一会:“老爷在告诉我密码时候,曾对我说:‘天开啊,从今之后,开这锁的密码,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我,一个是你!’,唉,老爷去得早,倒是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可是其中有一个,已不是他了!”

老人家又开始感慨起来,卫斯理也不敢搭腔,唯恐他牢骚越发越多  听老人家发牢骚,是很无趣的事。

当然,卫斯理虽已决定,到了王宅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具保险箱,但他又不会笨到问祖天开,保险箱的密码是什么。

到了王宅之后,卫斯理是察看了一下巨宅内外,然后就进了小书房,凭他敏锐的感觉,他一下子就看出,那具保险箱,是隐藏在壁炉架的后面  王老爷懂得选择保险箱,可是对于如何把一具保险箱巧妙地隐藏起来,却并不在行。

或许,他认为绝不会有人可以打得开它,所以不必巧妙隐藏了。

卫斯理伸手向壁炉架一指:“开叔,请打开保险箱,如果有重要的东西,王医生一定会放在保险箱中!”

刹时之间,祖天开张大了口,睁大了眼,瞪著卫斯理,神情惊讶得像是看到了一头怪物。

他的喉际,发出了一阵“咯咯”的怪声,可是终于,他没有问卫斯理是怎么知道那具保险箱是在这地方的,只是搔著头,走向壁炉架,把它移开,再移开了一幅墙,就看到了那具保险箱。

保险箱并不大,半人来高,黄澄澄的,用黄铜铸成,奇重无比,卫斯理知道,它看来虽然有一公尺高,可是实际,可以储放物件的空间极少,一层又一层的防盗防火外壳,占去了体积的十分之九!

卫斯理也知道,还必需移开了箱面的盖,才会现出密码锁来。

所以,在这时候,他不等祖天开有任何暗示,就已经转过身去,背对著保险箱。

保险箱是在书桌的后面,卫斯理一转边身,就自然而然,站在书桌之前,他把手按在桌上,打量著书桌上的一切。桌面很乱,堆了不少书,全是医学方面的书籍,还有许多笔记,和一副电脑。

卫斯理心中一动:保险箱固然是储放秘密的好地方,电脑何尝不然?可是若把秘密交给电脑,也一样要密码才能让电脑显现出来。

卫斯理想到的是:祖天开是不是连电脑的密码都知道呢,看来这可能性不大。

他一面想,一面按动电脑的键盘,终端萤屏上立时有文字显露,卫斯理看了一下,也全是医学上的资料,看来王大同成为一个出色的医生,并非偶然。

而就在这时,卫斯理陡然听得祖天开发出了一下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他还未及转过身,就觉出有一股大力,向他的背后,直撞了过来!

这一下变故,当真是意外至于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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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 02:23:00 |只看该作者

卫斯理受过严格的中国武术训练。武术家最讲究的是,“耳听八路,目观四方”,那当然不是说连脑袋后面也长著眼睛,而是形容极其敏锐的感觉。

当卫斯理觉出有一股大力,向他撞来的时候,那股大力还未曾撞中他,是他敏锐的感觉告诉他有一股大力撞来。

他绝未想到这小书房之中,会有突如其来的袭击,所以不免在意外之极的情形下,呆了一呆  这又浪费了本来已极少的应付时间。

本来,他或许可以从书桌上翻过去的,但此际,等他有了反应,有了动作时,他只好身子一缩,从书桌之下,直窜了出去。

他身子还没有离开桌子底,就听到了“砰”地一声巨响,不知是什么,重重撞中了桌子。

他一出桌子,立时转身,起立,看到撞中桌子的是祖天开,祖天开仍然背对著他  撞中书桌的是祖天开的背部。如果他不是在百分之一秒之差,躲了开去的话,那么将会是他和祖天开两人,背对背撞在一起,那时不知是谁受伤了!

一直到这时,祖天开了发出了第二下惨叫声!

卫斯理一看到祖天开背对著他,就知道那不是祖天开的突袭,而是祖天开由于极度的震骇,身子不由自主后退所造成的。

他的背部重重撞在书桌上,可是他却恍若不觉,双眼发直,盯著保险箱。

卫斯理也立刻知道它是为什么会退得那么狼狈了  保险箱的门已打开,小小的空间之中,空无一物,而他的双手中,也没有东西拿著。

事情再明显不过?他打开了保险箱,可是箱中空空如也,那面宝镜不见了!

祖天开在这时,又发出了第三下惨叫声,听来凄厉之极,令人寒意陡生!

这时,卫斯理已看到了祖天开可怕之至的神情,只见他双眼怒凸,两边太阳穴上的骨筋暴绽,像是有两条蚯蚓在皮肤之下蠕动。

看这情形,这两条血管,会随时爆裂!

祖天开的健康状况再好,毕竟是九十以上高龄的老人了,怎受得起这样的刺激?

卫斯理急忙一步跨向前,隔著桌子,伸手先在祖天开的后心上,拍打了两下,用的力度,恰到好处,可以令对方心神宁贴。

祖天开这才叫了起来:“不……不……不见了!”

他一面叫,一面转过头来,神情凄惶之至。卫斯理绕过书桌,到了保险箱之前。

那保险箱看来专为放置那面宝镜的,宝镜不见了,里面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卫斯理苦笑了一下,直起身子来,冷冷地道:“那镜子对王家来说,再无用处,不见了就不见了,不值得大惊小怪!”

他那样说的时候,只见祖天开的身子,剧烈地发起抖来,声音嘶哑地叫:“可是对我有用!对我有用!”

卫斯理陡然一怔,但立即明白了祖天开的意思!

祖天开使用这面镜子的时间还没有到!他能使用那面宝镜!

每一个人使用宝镜的时间不一样,祖天开的时间是在他九十岁之后  他也真的有那么长命,所以他还能使用!

如今宝镜不见了,对他的打击,当然最大!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举止如此失常的原因了!

祖天开不住喘气,卫斯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祖天开还会有什么心愿未了,他想安慰几句,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祖天开又已大叫了起来:“一定是那个妖精偷走了!”

卫斯理没有向祖天开解释,那面镜子,李宣宣不必偷,因为她是王大同的妻子!

祖天开双手握拳,神情可怕,不断地跳著、骂著。卫斯理不再理会他,迅速地在书桌的抽屉中搜寻,他指著一个上锁的抽屉,向祖天开望去,祖天开还在千妖精万妖精地骂,卫斯理忍不住大喝一声:“够了,就算那镜子真是叫妖精偷走的,开保险箱的密码,也一定是王大同告诉她的,说不定还是王大同双手奉上,恳求笑纳的!”

祖天开这才住了口,可是神情悻然,卫斯理又向那抽屉指了指。

卫斯理是在问祖天开:是不是有开启这抽屉的钥匙。

当他这样问的时候,心中并不以为祖天开会有,他也准备了,祖天开只要一摇头,他就自行动手,大约在十至十五秒之间,就可以把抽屉拉开来。

卫斯理常自诩开锁的本领,他在全世界的排名,在第五至第十之间  排名第一的,是一个意大利胖子,外号人称“神仙手”。

说起排名,还有一个小插曲,后来白素笑卫斯理:“鼎鼎大名的传奇人物,常常自夸反应敏捷,怎么要钻起桌子底来了呢?”

卫斯理的回答是:“哼!别看我避得狼狈,敢夸能在这种情形之下,可以避开祖天开那一撞的,排名不分先后,全世界也不会超过  。”

他本来想说:“不超过三十人”,可是一转念间,觉得应该不止此数,是五十人?一百人?想了一会,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反倒是叹了一声:“世界上能人实在太多了!”

却说当下,祖天开虽然心情激动之至,但也看明白了卫斯理的手势,出乎意料之外,他竟然点了点头,一摔手走了出去:“我去拿来!”

卫斯理见他去拿钥匙,也就不再使展开锁的手段,来到了那具保险箱之前,观察了一会,又踱到书架前,随便抽出一本书来翻。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他和祖天开两人,翻遍了每一本书,找寻王大同留下的“线索”,亦是他为什么会在王宅逗留那么久的原因。

王宅在经过了卫斯理的彻底搜查之后,可以说再无秘密可言了,可是他没有找到那面铜镜,而且,还有两件相当怪异的事发生。

那两件事待一会再说,当时祖天开离开了大约五六分钟就回来,手中提著一只木箱,看来相当沉重,那木箱全是一个一个小抽屉,看来有点像是化妆箱。

祖天开拉开了其中一个:“小书房中所有的钥匙全在,钥匙上都有标签。”

单是那个小抽屉中,钥匙就有三四十柄之多,每一柄都有小小的标签,用极小,但清楚秀丽的字体写著每一柄的用途。

卫斯理很快就找到了标著“书桌左一”的一柄,一面在打开抽屉,一面道:

“这样细致的功夫,也不好做!”

祖天开应声道:“我这个管家也不是白当的,每一个字,都是我亲笔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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