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与两首小诗
两个枢一把锁,固定了一个平面,隔开了两个世界。然而这两个世界并没有完全被隔断,只要锁上的机簧被拨开,那门里门外,就一目了然了。
这就是门特有的性质:虽隔却未断。因此,门给人的印象是一个玄念,一种希望。人们都希望能碰上机缘巧合,门内的世界对自己敞开。
应怜屐齿印苍苔
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这首诗题为“游园不值”,在笔者看来,还不如叫做“门”。因为它将门给人造成的那种玄念与神秘感描绘得淋漓尽致。园内到底是什么?是满院似锦的繁花,还是只有孤零零一株红杏树?也许诗人是抱着第一种猜测去的。可是偏偏有那么一扇门,挡住了视线;而能开门的人又不知上哪儿去了。于是,诗人的冲冲游兴被挡在了门外,满怀的失望与遗憾也被挡在了门外。只好看着那一枝没被门关住的红杏,望门兴叹了。
写到这里,笔者又想起另一首大家都熟悉的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只今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首诗是题在门上的。更妙的是,诗人曾在去年的今日走进了这扇门内,见到了美丽的女孩。可是一年之后,风景依旧,门却再不向他敞开了。她是上哪儿去了呢?是病了,不能起床来开门,是出嫁了,随夫家迁去了别处?还是在这一年中发生了什么不幸,她已经永远离去了呢?诗人心下惴惴,只好眯起眼睛向门缝里张望:小院里一切都还干净整洁,桃花开得正盛,不像是无人打理的样子。那么,她大概是上山采果子去了吧,又或是去集市上采买物品了吧。只是,不见伊人,多么遗憾啊。诗人只得转身离去,临上马,又提笔在门上写下那首诗,盼着开门的人回来能读懂他的关怀。
我想到了“心门”。
人若心门不开。。。
那是很无奈、很没办法的事。
但有时候,人是要有意关闭心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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