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家
最近,老家有位亲戚去世了。听到妈妈在电话里说到这消息,不由想起了老家。
一至六岁,就是在老家的山坡上和田野里到处跑。一起玩的伙伴的模样都搞忘了,居然还记得一起追着路过的陌生女子唱的“歌”:“那个妹崽假洋洋,坐火车赶二郎,男家走了哭一场-----”二郎,应该在当时距老家很远的一个地方吧;男家,则是当地称呼丈夫的方言。
很喜欢参加老家的一些结婚仪式,也还记得一些。新娘子走之前的晚上,在娘家要“坐歌堂”。就是远亲近戚、左邻右舍的在院坝里坐了,聚在一起唱唱闹闹。最好玩儿的是新娘子“哭嫁”和“骂媒婆”。据说,新娘子哭得越厉害,骂媒人骂得越绝,将来越幸福。而周围的人会因为哭歌与骂词的精彩而大声喝彩或哈哈大笑。媒婆那天笑呵呵的不时成为中心,也不会生气。哭和骂都是通过唱歌,调子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大同小异,只是每家的歌词会有些不同,可以有很自由开放的创造。
在骂媒婆的歌中,记得有一种唱是以这样开头:“当门有棵青杠树,青杠树儿------”(唱腔我也记得,现还能哼。)后面,就讲媒婆如何变成狗钻到桌子下面抢吃的,还有说她过独木桥摔下去的。最惨的连“断子绝孙”都会骂出来。
坐歌堂的时候,小朋友们特别开心,因为有糖吃或得到当时很珍贵的一分两分钱。我就曾经很大方地凑热闹给大家唱歌,为此得到很多奖励。记得有一首儿歌是这样来描述小孩子的:“青菜梗儿叶叶黄,我给孃孃坐歌堂,人又小啊歌又长,唱起歌儿有名堂。”
老家一直跟外婆联系在一起的。小学和初中时候,每逢寒暑假必回老家。当地方言叫外婆“家家(gaga)”。外婆家在一个山腰,每当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坎路,快要走近外婆所住的小村,经过较低处的一个池塘时,就会大叫:“家-家-,家-家-,我们回来了!”惹来邻村和外婆村里的人都出来了,老老小小笑咪咪地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有的还大声地打着招呼或叫着我们的名字。而狗,也四处热闹地叫起来。
外婆是外公的第二个妻子,生有三男三女,我妈妈是老大。较小的时候,我曾经好奇地问过“外婆,你姓什么呀?”才知她姓冯。因为平时别人都是拿夫姓称呼她,而亲人们只是按辈的身份叫她。外公的第一个妻子生有三个儿子,所以我共有6个舅舅。外公在我还小时,有天在山坡上干活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外婆则乐观坚强地活到84岁,80多岁时还喜干些地里的活儿。
去世的亲戚是我的二舅,妈妈同父异母的二哥。记忆中他总是笑咪咪的,喜欢说笑话。他是妈妈仔妹中第一个去世的人。
家是眷恋,家是挂牵;
家是挡风遮雨的树,我是远走高飞的鸟;
家是永远的港湾,我是疲惫归航的船......
老家,是永远沉淀于岁月里的温暖。。。
家,是异乡人心中永远的牵挂.
昨日凌晨,梦见小时在老家漫山野跑的地方,很美的田园风光,还有几位笑笑的亲人......
醒来,就想起了外婆。她84岁高龄去逝,82岁前一直还是好强地主要自己照顾自己,不时要到地里劳动。
七月半,原来。是不是有点儿灵呢?平时极少这样的梦......
近乡心劫
不管走到那里,不管走的多远
一步步临近家乡,最柔软的记忆总会被唤醒,不管尘封多久。
无法冷静。
妈妈说:“小时你是带得最粗糙的一个。你和哥都主要是在外婆家跑大的。但带你哥时外婆还有心肠和精力给他整点儿糊糊吃,到你,就全是跟着大人混饭吃长大的了,也没吃着什么好吃的东西。。。”
后来,没想到我却是三仔妹中最好养、也最少让父母操心的一个。
——想起童年,只会有一点点的心酸,更多的还是自由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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